Ku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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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合金装备pa

*私设把欧布圣剑那个大圆盘改成重剑了

“凯先生。”

 

  奈绪美套着白大褂向检查机械义肢的红凯走去，全身连接着线路的红凯只能微微移动他的头颅，向她看去。奈绪美的手里还拿着他的档案，她的脸是清秀的，带了点婴儿肥，让她略显青涩与稚嫩，像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。“我看过你的体检报告……如果再这样继续超负荷的作战，你的身体恐怕无法承受这些机械给你带来的伤害。”

 

  红凯纤长浓密的羽睫轻轻颤动了一下，他望着奈绪美没说话，眼睛里有一团浓墨在翻涌，看不清他的神色。被这样注视着，奈绪美的心脏开始狂跳，她想起档案上红凯的代号——Orb，除此之外，档案上就只有着他的真名和体检报告。

 

  欧布，她记得这个代号，他是战争的英雄。

 

  同时也是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杀神，是战争机器。

 

  他全身上下都是战争留下来的痕迹，是他赫赫战功的显露，也是他为结束战争付出的代价。

 

  “……我是为政府卖命的。”红凯沉默了一会，开口道，“我没有决定的权利。”

 

  当战争开始，他本意是结束战争，换来和平，让人们尽早脱离饱受炮火折磨的生活。当他是无名小卒，没人会在意。当他战功显赫，也变得身不由己。红凯的初衷是好的，但经历了太多的战争，他逐渐迷茫，变得麻木。他手上浸满了太多的鲜血，在战场上，所有人命都被贴上了同样的标签。事到如今，红凯也开始分不清“无辜”与“有罪”的区别。

 

  阿森在一旁观察着红凯身上的机械，他的四肢都被替换成了机械义肢，机械的双腿修长，膝盖部分由可活动的机关连接着，光打落下来，流畅的金属光泽滑落至他类似“高跟鞋”的足部。机械装甲覆盖住了红凯仅存的人类肉身，荧蓝色的能量运输管嵌在装甲的表面，贴身的装甲勾勒出他柔韧挺拔的腰身。他纤长的颈脖、下颌与脸颊的边缘都覆盖着锋利的金属。接线传来的数据上显示着这副义肢能够连接至红凯的神经，让他更好地使用，甚至是恢复到他以前的作战状态。

  比起原本的四肢，机械义肢采用的是最坚硬的合金，硬度更上一层楼，轻松达到原有的战力……不，甚至更强。

 

  这样顶尖的装备。阿森几乎失语，但这样的装备也需要强大的身躯与意志来驾驭，同时也会给使用者的身体带来沉重的负担。

  欧布，到底是个怎样的怪物……

 

  奈绪美似乎也懂得了红凯现在的处境，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捏紧了档案的一页，将边角捏得满是褶皱。“凯先生……”她试图活跃气氛，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，“那这次作战回来，我们帮你调整你的机械义肢。你喜欢什么，我给你准备。”

  红凯若有所思地看向奈绪美，随后笑了一下，漆黑的眼睛明亮有神，“波子汽水吧，我已经很久没喝过了，我很喜欢这个。”在灯光下，他的装甲表面流动着冰冷的金属光泽，像鱼群似的四处游走。他的眉眼被衬得淡漠且冷，却因这个笑而柔和了不少，奈绪美怔怔地看着他出神，“战争机器”忽然就灵动了起来，不再死气沉沉。奈绪美忽然也被鼓舞了似的，她伸出了拳头，对着红凯道：“祝你好运！”

  红凯看上去似乎有些无奈，他伸出机械的拳头，轻轻地碰了一下对方的拳头。

  作战开始。

  他坐在直升机上俯瞰下方，硝烟四起，到处都是合金装备的残骸。呼啸的冷风生冷地刮过他的面颊，红凯轻轻张了嘴，唇齿间吐露的湿热气息皆变为了似薄纱般轻盈的白气。面甲自动合上，他起身，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，冷风也似乎变成了利刃，试图在他的身上留下疼痛的痕迹。与直升机有一定距离后红凯打开了降落伞作为缓冲，直至落地，红凯放眼望去，暗红色的血液在地上铺开，改造人的尸体几乎堆成了山。

  他的高跟踩过血泊，带起飞溅的血液，此刻已无声无息，仅剩残留的火焰将空气扭曲。他背着圣剑，走路时挺翘的臀部让圣剑也跟着左右摆动着。

  这里已经被别人清扫干净了。

  红凯将圣剑扛在肩上，继续向前走，那些残骸上干脆利落的刀口不禁让他想起了某个人。

  某个……他觉得自己不会再见到的人。

  但此时的情境容不得他再陷入回忆，红凯扛着剑向前跑去，他能嗅到浓烈的血腥味越来越重，始作俑者就在不远的军事基地附近。为什么不进去？是雇佣兵吗？红凯隐藏着自己的身形，尽量不惊动他的敌人。周围除了风的声音什么也没有，寂静得让红凯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。

  刹那间，有人忽然接近了他。红凯下意识地扭动机械的手腕，将圣剑向后挥去，力道被抵挡住，金属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。熟悉的声音伴着吐息的湿热附在红凯的耳边，“你在找什么呢？”红凯下意识一怔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，手腕便被一道寒芒斩下，锋利的剑刃反射着他瞪大瞪圆了的眼睛。随后圣剑重重地砸落在地，溅起一片尘埃。

  “废物。”

  那声音听起来无比失望。

  红凯发觉自己仅存的身躯在不可抑制地颤抖着，不是因为恐惧，而是因为兴奋。他的心脏在怦怦直跳，鼓动着他的胸膛。

  因为那是他唯一存活在世的战友、搭档、宿敌以及……

  血液在他肉体里的血管里沸腾燃烧着，灼热每一寸肌肤，战意与可笑的执念交织在一起，拧成了一股绳，它们顺延着红凯的神经，传达到了机械义肢里。

  他还记得曾经在战场上，夜晚扎营休息，伽古拉抱着他的武士刀在营火边打盹。红凯还好奇地去戳他的手臂，问他为什么上战场还带着这把武士刀。

  伽古拉的眼球在眼皮底下动了一圈，随后无奈地抬起了眼皮，看向红凯。那双祖母绿一般深邃的眼眸带着邪痞与隐藏的戾气投向他，“比起枪，我更信我的‘蛇心剑’。”

  啊……啊。

  蛇心剑，能斩断一切，给那些合金装备、改造人身上留下干净利落的刀口。红凯的预感是对的，短暂的时间内他在脑海内想了很多，但现实里仅用了一秒，他的身体做出了反应，一个翻滚拉开距离，用左手将地上的圣剑捡了起来。

  蛇心剑砍下的那一刹那，他立刻用圣剑迎了上去，金属碰撞摩擦迸发出火花，巨大的力震得伽古拉虎口发麻，他抬起眼睛去看着面前的改造人，在烈日下，光把对方的武器照得发亮。伽古拉觉得格外眼熟，那把武器……

  还未等伽古拉看清，那人又拉开了距离，对方挥动着重剑在空气中甩出一记剑气，伽古拉侧身堪堪躲过，强烈的疑惑让他不由得好奇这改造人的身份。于是他又迎了上去，与对方正面交锋了几次，意图找破绽。接二连三的进攻都被对方游刃有余地挡下，失去了右手战力依旧不减，伽古拉的好奇心更加浓烈，他愈发地想看面甲下的那一张脸。

  伽古拉假意正面砍下，实则将他的右臂也一同斩断，失去右臂的敌人明显有些失去平衡，但对方适应能力很快——而且，他看见肩部平整的切口那是一片模糊的血肉。

  对方还留有肉体。

  这样的信息让伽古拉更加兴奋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砍碎对方的面甲，将他的蛇心剑深深地插进对方有血有肉的胸膛里，看着对方痛苦的表情。伽古拉的进攻愈发猛烈，对方失去右臂后明显落了下风，他的抵挡变得有些艰难。

  蛇心剑再一次砍下，对方抬剑抵挡，却忽然发现蛇心剑落下的力度轻飘飘，还没等反应过来，伽古拉就一脚将他向后踹，对方躲避不及，被重剑的重量连带着往后坠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。伽古拉没等对方站起来，便一脚踩上了他的胸口，用蛇心剑将敌人的双腿斩断。

  对方失去了行动能力。

  伽古拉便用蛇心剑的剑柄敲碎了敌人的面甲，然后望进了一双漆黑而又明亮的眼睛，经常出现在他梦里，令他不得好眠，梦魇缠身的罪魁祸首。他几乎失去了理智，恨意与执念让伽古拉咬紧了牙关，牙齿摩擦得咯咯作响，听起来极为可怖。

  伽古拉大半个手掌覆住了红凯的脸，手指紧紧地捏着他的脸颊，那双深邃的眼眸发着红，像即将进食的野兽。伽古拉忽然笑了，他的笑声听起来闷闷的，鼓动着胸腔，却听起来如同寒冬，令人打颤。“凯……看看你变成了什么鬼样？”他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把红凯的颧骨捏碎，疼得红凯眯起了眼睛。

  红凯说不出话来，他经历过太多，这些痛苦根本只是小儿科。对他来说，最棘手的伤，还是……伽古拉。

  他失去肢体的前几天，伽古拉与他大吵了一架，随后分道扬镳。红凯不愿意跟伽古拉走，去当佣兵，因为他不相信政府背后是否有对士兵隐藏着什么，也不愿相信战友的死也是政府一手促成。

  伽古拉离开时失望的眼神令他无眠了数个夜晚，后来他失去了四肢，接受了政府的改造，在独自舔舐伤口的夜里，他才渐渐明白了伽古拉的用意。

  红凯无法面对伽古拉的怒火，于是，他选择三缄其口。

  “这就是你想要的？”伽古拉的眼睛红得令人心生恐惧，他歇斯底里地将红凯身上的机械装甲一寸一寸地扒掉，满是伤疤的胸膛逐渐显露在伽古拉的面前。那颗心脏剧烈地鼓动着，胸膛也上下起伏着。“这就是你想要的吗？凯！”伽古拉嘶吼着问他，用力地将蛇心剑扎进了离红凯的脸不过两厘米的地方，刀锋堪堪擦过他的脸颊，留下一道渗着血的伤痕。

  红凯默不作声，眼睛也瞥向了别处。

  伽古拉像是被冷水从头浇到底了似的，仿佛熊熊怒火被瞬间熄灭。他冷静了下来，眼睛死死地盯着红凯。“你喜欢这么一直不说话对吗？”

  话音落下，又是一片寂静。

  伽古拉闷闷地笑出了声，听着尤为瘆人，像蛇似的，带着黏稠的鳞片攀附上人的肌肤。“我有办法让你开口。”

   接下来走微博@Kui想睡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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